肚皮,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?不过……”
她顿了顿,眼神望向石飞扬离去的方向,“他刚才救了咱们,这份情,我记下了。”
第二日清晨,周薇柔早早来到太湖水寨议事厅,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寨老大皱着眉头,沉吟道:“粘杆处向来行事狠辣,此番竟出动这么多人手,看来是盯上咱们了。那向天歌……确实疑点重重。”
“寨主,我申请去姑苏城走一趟!”周薇柔突然站起身,眼神坚定,“我倒要看看,这向天歌究竟是何方神圣。若他真是反清义士,咱们也好助他一臂之力;若是心怀不轨……”
她握紧腰间软鞭,“我定叫他有来无回!”
寨老大看着周薇柔倔强的模样,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你这丫头,就是拗不过。也罢,此去多加小心,若有异动,速速传回消息。”
姑苏城,观前街游人如织。糖画摊的甜香混着胭脂铺的粉腻,青石板路上洒落着小贩的吆喝声。
周薇柔女扮男装混迹人群,月白长衫下摆沾着些许泥点,刻意束起的发髻歪斜着插根木簪,倒真像个走南闯北的小商贩。
她时而驻足看杂耍艺人喷火,时而在绸缎庄橱窗前假意流连,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街角那抹灰影。
“泰和当铺”的鎏金匾额下,石飞扬正倚着柜台。
他破洞的粗布衫用草绳随意束着,蓬头垢面间却掩不住琉璃般的眼眸。
腰间那只神秘的鹿皮袋半隐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褶里,此刻正随着他晃悠的腿轻轻摆动。
柜台上躺着块羊脂玉佩,温润的光泽在烛火下流转,倒与这脏兮兮的乞丐模样格格不入。
当铺掌柜眯起三角眼,金丝眼镜滑到鼻尖。
他拈起玉佩对着光端详,肥厚的手指捏着帕子反复擦拭,忽然“嗤”地笑出声:“官,您这玉料虽说是和田羊脂,可瞧瞧这雕工——螭龙纹歪歪扭扭,爪尖都缺了半截,边角还磕出个豁口。”
他肥厚的手掌在算盘上拨弄,算珠碰撞声清脆如银,“五十两,不能再多了。”
石飞扬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,露出两排白牙:“掌柜的这是打发要饭的?上个月在宁夏,悦来当铺的王掌柜还说值三百两!”他故意将破碗往柜台边推了推,里头零星几个铜板叮当作响,“您再看看,这沁色多均匀,可不是寻常货色。”
掌柜的冷笑一声,将玉佩重重拍在柜台上,震得铜钱都跳了起来:“宁夏?穷乡僻壤的能懂什么好玉!我在这观前街开了二十年当铺,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?”
他突然凑近,浑浊的眼珠在石飞扬脸上打转,“倒是你这小子,蓬头垢面的,莫不是偷来的赃物?”
人群中传来轻咳,周薇柔拨开围观的看挤到前排。
她装模作样地摇头咂舌:“这位兄台,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。这玉佩质地虽好,雕工却着实粗劣,五十两已是天价。”
她斜睨着掌柜,故意露出腰间半露的钱袋,里头银角子碰撞出清脆声响,“掌柜的也是行家,不如再加三十两,我这朋友也算没白跑一趟。”
掌柜的目光在周薇柔腰间钱袋与石飞扬的破碗间来回游移,三角眼微微眯起。他忽而抚掌大笑,肥厚的耳垂跟着晃动:“原来是两位唱双簧!这位公子衣着鲜亮,想来是做大买卖的。”
他话锋一转,猛地抓起玉佩甩回石飞扬怀中,“可这叫花子嘛——”他用帕子掩住口鼻,“浑身酸臭,指不定从哪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!”
石飞扬琉璃眼眸闪过寒芒,转瞬又堆满讨好的笑。
他弯腰捡起玉佩,故意让腰间的杀猪刀滑出一角:“掌柜的这话可折煞小人了。不过是路上捡的物件,想着换些盘缠。”他突然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道,“实不相瞒,这玉佩下头还刻着字呢,说不定是什么藏宝图的信物.”
“哼!”掌柜的重重一哼,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,“我看你是穷疯了想发财!观前街可不是你这种人撒野的地方——”话音未落,石飞扬突然踉跄着撞向柜台,破碗里的铜钱撒得满地乱滚。
他慌乱中伸手去捡,却故意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银线纹身——正是天蚕功修炼者的标记。
周薇柔眼尖,余光瞥见那抹银光,心中一震。
她不动声色地踏前半步,长靴踩住几枚铜钱:“掌柜的莫急,我这朋友不懂规矩。”
她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柜上,“八十两,这玉佩我要了。就当交个朋友。”
掌柜的盯着那锭银子,喉结滚动两下。
他又看看石飞扬乱糟糟的头发下隐约露出的白皙肌肤,再瞧瞧周薇柔故作镇定的眼神,突然嘿嘿一笑:“既然这位公子仗义,老汉我也不好驳了面子。”
他收钱时故意将玉佩在石飞扬眼前晃了晃,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若是假的”
石飞扬掸了掸身上灰尘,突然凑近周薇柔耳畔低语:“周姑娘这戏演得不错,可别露了马脚。”
他直起腰时,琉璃眼眸闪过狡黠笑意
第335章 335深山喋血风云起,侠骨柔情刀剑鸣(3/6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